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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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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蘭達帝國的情報頭子兩只手攤開,一只手上放著一疊資料,這是要馬上呈送給皇帝陛下過目的,沒什麽為難的。另外一只手上放著一只水晶球,裏面保存這一段魔法影像,讓他為難的是這個東西。

那段影像正是安德烈七世陛下和他最寵愛的妃子莉尤娜翻雲覆雨忘我大戰的場面。情報頭子的這一份影像資料,通過特殊的手段獲得,連聲音都是高保真的,莉尤娜那銷魂蝕骨、慘絕人寰的叫聲讓情報投資渾身酸麻,難怪陛下這麽寵幸她。

這份影像資料情報頭子當然偷偷的備份過了,那就是他的私人收藏了。他嚴令接觸過這份資料的屬下,必須把多餘的資料銷毀——不過他相信,所有的屬下肯定都保存了一份。

情報頭子見過莉尤娜皇妃幾次,穿好了衣服,這位狐族美女膚色雪白,散發著象牙般的光澤,看上去聖潔無比,原來脫下了衣服竟然如此風騷。情報頭子咽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的走神了。

“大人,陛下請你進去!”內官喊了他一聲,情報頭子清醒過來,答應了一聲,扭了幾下屁股卻沒站起來。他的下半身已經有了反應,這個樣子去見陛下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如果自己這個樣子被陛下看到,他看過水晶球之後,恐怕第一個命令就是把自己砍了頭去。

“大人。”內官催促了一下,情報頭子加緊了雙腿,別別扭扭的走進去。內官在後面嗤笑一聲:“怎麽跟女人似的……”

情報頭子跪在地上:“陛下。”他呈上那份情報,安德烈七世掃了兩眼,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就隨手放在了一邊,叮囑了一句:“最近註意一下北邊的動靜。”“遵命。”

情報頭子跪在地上不肯走,安德烈七世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嗎?”

“陛下,小臣有件東西送給陛下。”他將水晶球送了上去,安德烈七世正要啟動裏面的魔法,情報頭子連忙說道:“陛下,請等小臣出去之後再看。”“嗯?”安德烈七世正在奇怪,情報頭子磕了個頭匍匐著退出去,隨手把門關上了。

安德烈七世啟動了魔法,臉色頓時大變!難怪今天群臣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他們卻不敢說……

葛征抱著水晶球,開心的傻笑,笑得正在打掃衛生的公會少女紅著臉跑了出去。葛瑩氣呼呼的進來,用手指一戳他腦門:“你傻笑什麽呢?”葛征把水晶球送到她的面前,葛瑩大吃一驚:“怎麽還能看到,難道安德烈七世沒有去檢查他的寢宮?”

葛征得意道:“他當然檢查了,把我放在明處的監視器全部拆掉了。可是那些只是做樣子的,真正起作用的,我都做了偽裝,用煉金術的手段,把監視器和他的寢宮融為一體,除非拆了寢宮,否則他是找不出來的。”

“敢算計我,我算計死你!”葛征很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

葛瑩問他道:“你還看他做什麽?”“他以後如果識趣,我就放過他。否則我再給他來一次全世界直播!”葛瑩想起來那個渾身雪白,叫聲慘絕人寰的狐族女人,虎著臉說道:“不許看!”

葛征倒是很聽話的收起水晶球:“你別擔心,我身邊的人比安德烈的長毛女漂亮多了,怎麽會看她呢……”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反正葛瑩愛聽。莉尤娜雖然是狐族,但是已經是進化的很完全的狐族了,血脈早已經很淡了,除了一雙有些白絨毛的耳朵之外,其他部分和人類沒什麽區別,實在算不上“長毛女”。

……

葛征在瑪恩鎮靜觀大陸風雲,閑暇時間多了起來,就和銀河討論一些問題。在葛瑩的監督下,每天修煉不輟。除了真元力,他的魔法元力和元鬥氣的增長也是極為迅速。有了渾厚的魔法元力和元鬥氣,葛征覺得自己通過入門考核應該沒有問題了,可是沒想到銀河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作為神話煉金術師,你的操控能力實在差了一點。”

葛征不信:“不可能,我的操控能力在星煉世界至少也是前三,我已經進行過神話煉金術的煉制了。”龍繭就是證明,索爾格維綸腦袋上的那根龍角是間接證明。

銀河很不留情的批駁道:“龍繭對於操控能力的要求很低,頂多只能算是個偽神話煉金術,畢竟巨龍現在還存在呢。”葛征啞口無言,他對自己的煉金術一向很自信,可是和銀河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這種自信,在銀河那不緊不慢的解說中,正在一點點的被磨消掉。

“那則麽樣才能提升操控能力?”葛征問道。

銀河道:“你有術器嗎?”葛征點點頭:“有,有十字神罰。”

“你對於術器的理解和使用完全是錯誤的。”銀河果然打擊他毫不嘴軟:“術器不是一種武器,因為你要明白,煉金術師畢竟不是一個戰鬥性的職業。術器帶有攻擊性,但是它被制造出來並不是為了攻擊人,這一點星煉世界的煉金術師全都錯了。”

“那術器是用來做什麽的?”葛征不明白的問道。

“術器是用來聯系操控能力的。”銀河解釋道:“一件術器越覆雜,操控起來也就越困難。困難的術器累加,一次操縱多個困難術器,對於操控能力是一個很好的鍛煉。”葛征眼前一亮,銀河說的有道理,術器的確可以鍛煉操控能力,親身使用過術器的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以前只是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現在被點醒了,就馬上明白過來。

銀河:“我給你看一些東西。”一道意念流送入葛征的腦海之中,那是一個覆雜的軌跡圖。銀河說道:“你按照這個圖紙運轉術器。”葛征放出自己的十字神罰,按照腦海中的那幅圖像運轉起來。

一看那幅圖,葛征就覺得頭疼,覆雜無比,各種線路糾葛在一起很難分得清楚。並且線路中,細微的變化非常之多,這些細微變化,對術器的操控要求極高。

葛征運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累得滿頭大汗,而整張圖不過運轉了三分之一。銀河道:“等你把這一張圖練熟了,我再給你下一張。等你把一件術器單獨控制練熟了,我在給你兩件術器同時控制的軌跡圖,然後是三件、最後是四件……”

葛征驚訝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最強的煉金術師,能同時操控幾件術器?”“九件、據我所知,是九件。”葛征一陣發懵:好強大的家夥!

葛征的底子不錯,進步很迅速,兩天之後已經能夠順利的運轉整條線路,不過卻並沒有達到銀河所要求的速度,因此還要繼續這種枯燥的訓練。

葛征抽空跟領地內的留守人員聯系了一下,遠距離傳訊魔法一開啟,馬瑞斯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訴苦,索爾格維綸幾個人在一旁都插不上話。他們也知道最近市政官忙的不可開交,索性就讓他多發洩一陣。

葛征心裏也確實有些愧疚,馬上答應幫他們在星河大陸找糧食,不過神官卻不用了,馬瑞斯把難民們經常患的幾種病跟葛征一說,葛征和葛瑩把丹藥煉制出來送回去就行了。

“糧食、糧食……”結束了和家裏的通話,葛征用手指敲著自己的太陽穴,也有些頭疼。領地內突然多了上百萬張嘴要吃飯,現在看起來是一個累贅,可是過了這段戰爭期,這些人只要能留下來一半,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不過,要在星河大陸上找糧食可不容易:大戰在即,帝國正在大肆收購糧食,儲備軍糧。瑪恩鎮上的糧價已經漲了近一半,供應還有些緊張。這個時候去哪裏找糧食呢?

藥品方面倒是不用擔心,葛瑩拍著胸脯表示,一切交給她了。

葛征正在發愁,進來打掃衛生的公會小女孩卻時不時地偷看他一下,葛征要操心的事情很多,但是少女情懷顯然不在其中。他正在為自己的問題煩惱,女孩卻鼓起了勇氣走上來:“請問,您是七星冒險王閣下嗎?”葛征搖了搖頭,心中嘆息一聲:人的名氣太大就是不好,到哪裏都有粉絲。

他做出了一個高手般的和善微笑,微微點頭道:“不錯,我就是。”他在等著女孩狂喜的樣子,然後準備安撫見到了偶像興奮過度的少女。卻沒想到女孩臉上的神色絲毫不變,沈聲說道:“您現在是冒險者公會的第一任務目標,漢蘭達帝國皇帝安德烈七世發布任務,懸賞五十億金幣要是殺死你!”

葛征傻眼了,這件事情讓他明白,就算你的名氣再大,也不能自以為是。更讓他覺得郁悶的是,少女的眼中有些躍躍欲試的光芒。葛征覺得嗓子有點發幹:“你也想要這五十億?”少女忽然莞爾一笑:“我有自知之明,堂堂冒險王閣下,我可不是對手。”葛征送了口氣,在這裏住的很舒坦,對她們父女的服務也很滿意,可不想翻臉成仇。沒想到少女忽地狡猾一笑:“不過想賺這五十億金幣的人很多,我賺不到大錢,也可以賺點小錢……”葛征臉色一變:“你把我在這裏的消息賣了多少錢?”

“嘻嘻,也不多,五十萬金幣而已。”

樓下傳來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繞著這座小木樓跑了一圈。葛征看了看少女:“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殺你?”少女很鎮定:“如果你是真的冒險王,你不會殺我。如果你是假的,你更沒有理由殺我。”葛征嘆了口氣:“好吧,你猜的不錯。”他揮了揮手,冷著臉說道:“快走吧,別等我改變了主意。”少女道:“這些人只是附近的馬賊,他們傷害不了你,我只是想賺一點錢,讓我爺爺不用那麽辛苦的工作了。”她向葛征鞠了一躬真心說:“謝謝你。”

女孩轉身跑下樓去,葛征無奈的搖頭,他不是不惱怒,甚至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但是在憤怒的同時,他卻出奇的冷靜:至少她還算坦蕩。

殺死她輕而易舉,不過葛征下不了手,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麽長時間的人了。

他聽到少女蹬蹬蹬的跑下樓梯,自己側著身子來到窗戶旁,準備從窗戶看看外面的情況。“嘩嘩嘩……”十幾道粗大的鐵鉤從窗戶丟進來,差一點砸到了葛征。外面一聲號子響,緊接著呼啦一聲,整面墻壁都被人給拽了下去。

“嘭!”厚實的木板墻壁摔在地上,濺起了滿天的灰塵。戰馬受驚,唏哩哩的人立而起,馬賊們約束著自己的戰馬,將那堵墻壁拖出去幾十米遠,然後再打馬回來,揮舞著看長柄馬刀耀武揚威,小鎮上的居民緊閉大門,甚至沒有人敢從門縫裏往外偷看。

葛瑩從一旁的房間裏走進來:“怎麽回事?”葛征苦笑著把事情跟她說了,葛瑩遺憾道:“看來我們對他的洗劫還不夠徹底,這家夥竟然還能擠出來五十億金幣懸賞。”她還真是小看了自己,安德烈七世的藏寶庫在他的神念之下無所遁形,所有的寶庫都被他們這對快樂的夫妻大盜洗劫一空,只是安德烈七世的“奮勇”鏡頭,被葛征全世界直播,恨不得咬碎了他,就算是只為了皇帝的尊嚴,也一定要做出一些姿態來。這個任務懸賞,就是純粹做給人看的。安德烈七世可不認為,靠那些冒險者就能殺掉葛征。而他也的確拿不出那麽多的現金,只好用自己的漢蘭達帝國跟冒險者公會抵押。

葛瑩有些奇怪道:“冒險者公會是你的朋友啊,為什麽他們還會發布這種任務?”葛征搖頭說道:“冒險者公會是一個平臺,是不能夠帶有自己的價值取向性的。這是冒險者公會的準則。所以,就算是有人懸賞莫瑞森的腦袋,冒險者公會也必須接受。”葛瑩有寫明白了。

葛征看著樓下那些耀武揚威的馬賊,突然笑道:“我猜安德烈七世沒有那麽多金幣了,你說如果真的有人拿著我的腦袋去跟安德烈七世索要賞金,他該怎麽辦?”葛瑩嚇了一跳:“你胡說些什麽!”

“沒有胡說,我有個好主意……”

這是附近山裏的一股馬賊,頭子叫做老刀恩克,至少在這鎮子附近方圓三百裏之內,他的刀法還是數一數二的,平日裏打劫一下過往的商團,只是敲詐些財物,很守這一行的規矩,沒怎麽殺過人。只是五十億金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點齊手下殺奔而來。

老刀恩克的如意算盤是:好漢架不住人多,雖然冒險王很強大,但是自己也有幾百號小弟。能殺就殺,殺不了就撤退,把冒險王在這裏的消息拿去買個一百萬金幣,總之自己不虧本。

“小的們,上啊!”老刀恩克揮舞著自己的馬刀,指揮著馬賊們從四面八方撲向小樓,一道道繩鉤扔上去,隨便鉤在小樓的什麽地方,完後人和馬一起往後拉,嘩啦一聲就是一大片被拽下來。幾次三番下來,小樓已經經不住這樣的折騰,轟然一聲塌了下來。老刀恩克一揮手,又有幾十人拍馬沖上去,手中魚網一撒,將小樓的廢墟罩了個結實。

廢墟內沒有一點動靜,老刀恩克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頭,雖然他深信好漢架不住人多的真理,但是這冒險王也不至於這麽弱吧,這樣就被活埋了?有小頭目沒什麽見識,按耐不住:“老大,還等什麽,那小子肯定被埋在裏面了,快點把他揪出來!”

恩克看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去。”小頭目待了兩個手下,爬到廢墟上翻弄一陣子,從一張破桌子下面發現了一只手,他立刻興奮的朝後面大喊道:“老大,這小子在這兒呢!哈哈哈……”老刀恩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一揮手,又有幾十名早已經按耐不住馬賊沖上去,七手八腳的把那具“屍體”翻了出來,用魚網裹了個嚴嚴實實,擡著到了恩克的面前。

那小頭目邀功道:“老大,怎麽樣!”恩克看清楚了那人的確就是冒險王,終於如釋重負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太好了,回山、論功行賞!”“好!”馬賊們哄鬧一聲,上馬絕塵而去。

葛瑩牽著女兒從一旁走出來,看著遠去的馬賊,還有那被他們困成了蠶繭、高高舉過頭頂的葛征,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

瑪恩鎮上一共有兩條道路,互相交叉,馬賊們沿著由南向北的那一條大路出了鎮子,在小鎮外的一個岔道上向東一拐,路上得意忘形的馬賊團也沒有像以往那樣都幾個圈子,而是直接回到了附近那座小山上的巢穴裏。除了老刀恩克,其他人滿腦子都是那五十億金幣,這樣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他們幹上一百輩子的強盜,也掙不回來這麽多的錢。

恩克是個老賊,心裏還是有些奇怪:這真是冒險王?這麽輕易就被放倒了,該不會是冒牌的吧,那小女孩騙我的……

半山腰有一座高達五十米的巨大山洞,這裏是馬賊團夥的老巢。留守在巢穴內的馬賊已經知道了成功的消息,篝火升了起來,一只只山羊正架在火上烤著。馬賊們回山,將葛征往洞口前的柱子上一綁,慶祝開始。

酒、肉、女人,永遠離不開這三樣。

想到即將到手的巨額財富,不需要酒精刺激,馬賊們自己就興奮起來。一碗碗烈酒順著絡腮胡子淌到了衣襟上,馬賊們用手把胡子一捋,抹下來一把酒水隨手甩進篝火裏,轟的一聲火焰夢的一跳,嚇得那些妓女們一串尖叫,馬賊們得意的哈哈大笑。

這一夜狂歡,老刀恩克並沒有制止。小鎮上的冒險者公會辦事處以經被他們破壞了,那麽要想完成這個任務,首先要找到一個冒險者公會的辦事處。距離這裏最近的辦事處,是六十公裏以外的一座小鎮上的辦事處,不過那裏肯定不可能支付五十億金幣,恩克一邊喝著酒,一邊在心裏考慮著,在拿到報酬之前,一定要保住這具屍體——一旦消息洩露出去,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爭搶。

狂歡之後,強壯的馬賊摟著妓女睡過去,弱小的一些,就只能自己裹著獸皮禦寒。老刀恩克把幾個心腹召集在一起,這些人在恩克看來,都是“有腦子”的,不像其他的那些魯莽漢子。

看到恩克沒有喝醉,他們幾個也不敢多喝,現在都還很清醒。恩克看著面前的幾人,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沒有看錯你們幾個。”他看了看周圍死豬一樣躺倒一片的手下,皺著眉頭說道:“咱們僥幸殺了冒險王,不過要想拿到那五十億金幣前面的困難還很多……”

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你說的沒錯,困難真的還很多。”老刀恩克不滿道:“我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那個聲音嘻嘻一笑:“我就插了你又能怎麽樣?”老刀恩克覺察出有些不對了,因為幾個心腹都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身後。

老刀恩克朝他們是了一個顏色,幾個人突然爆起,手中的兵器劃出一道道寒芒刺破夜空,襲向老刀恩克背後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老刀恩克自己就地一滾,一團絢爛的道光從懷裏射出去,目標直指背後。在這樣動作下,他還能使出向後的招式來,看來刀法上的造詣的確是不錯。

可惜他們所有的攻擊都被一個龐然大物阻攔下來。

“當當當……”一連串金鐵交鳴的聲音,熟睡中的馬賊們翻了個身,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又沈沈的睡了過去。

老大恩克幾個人看到那東西之後,嚇得到底一口涼氣,轉身就要逃跑,卻沒想到一道道黑影從天而降,一個不漏,把他們全部壓了下去。

葛征坐在機械蜘蛛的背上,機械蜘蛛的八只機械臂,三只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剩下的五只下面,都踩著一個馬賊。

葛征看也不看那幾人,找了一個火堆,把一旁的木柴丟了幾根在裏面,用風系魔法一吹,火焰旺盛起來。葛征殺了一只羊羔,架在火上自己烤著。烤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麽,回到機械蜘蛛旁邊,拍拍老刀恩克的臉:“你的團夥裏,誰的烤肉手藝最好?”老刀恩克看向了一旁的一個人,那人也被機械蜘蛛踩在腳下。

葛征眉毛一挑,機械蜘蛛抓起那人丟了過來,那人身在空中,一聲怪叫,一片絢爛的刀光,放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絕技。可惜在葛征面前,一切都是徒勞。他一指點在那家夥的兵器上,劣質的兵器在真元力的作用下“乒”的一聲碎成了幾十段。

葛征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丟到火堆旁:“你們吃喝一夜,都不曉得孝敬我一份。把那只羊給我烤熟了。”那家夥嚇出了一身冷汗,回頭看看老刀恩克,恩克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那邊烤著肉,這邊葛征坐在恩克旁邊,手裏拎著永恒割裂,紅色的光芒看上去美麗迷人,只是葛征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面前揮動這永恒割裂,一塊塊石頭就好像豆腐一樣被切開。有好幾次,永恒割裂眼看著偏了,差一點就落到了恩克的脖子上,嚇得他像烏龜一樣用力地往後縮自己的脖子,生怕葛征真個一失手,自己就成了千古恨了。

葛征切了一地的碎石,問他道:“你叫什麽名字?”嗚——紅色的光芒貼著恩克的光頭落了下去,把一塊石頭切成了兩瓣,切面平滑好似鏡面。恩克立刻乖乖的回答道:“我叫恩克,周圍的人都叫我老刀恩克。”

“恩克。”葛征點點頭:“我說恩克,如果有一場天大的富貴,但是需要你用命去搏,你敢不敢做?”恩克開始有些不太明白,還以為葛征是在說今天的事情,他連忙一個勁的道歉:“冒險王大人,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我們所有的金幣,我都給您,請您高擡貴手,繞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葛征嫌他羅嗦,永恒割裂的紅光從他的耳朵邊落下去,嗤的一聲切進石頭地面半米深,恩克眉毛一跳,連忙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葛征道:“我有一場天大的富貴送給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手?”恩克似乎有些明白了:今天的事情,不像是自己把冒險王擼過來的,倒像是冒險王閣下找上我們的。恩克這個時候如果說“不敢”,他相信下一次那道紅色光芒就不會那麽“巧”的只離自己腦袋一點點的距離,肯定會直接落到自己腦袋上。

他連忙一伸脖子:“敢、當然敢!我們馬賊,本來就是富貴險中求的職業!”葛征滿意一笑:“很好,等我吃飽了,再跟你詳談。”

馬賊的手藝不錯,葛征慢條斯理的把一只羊羔吃了大半。在他身後,恩克正在用眼神詢問那個手下:你是怎麽搞的,怎麽不放毒藥呢!那手下很委屈的把一個布袋翻出來給他看:整整一袋子毒藥我都放進去了……

葛征吃飽了羊肉,轉過身來用手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對著剛才烤肉的那個馬賊“呃”的一聲打了個嗝,一股子黑色的氣流噴出來,那個馬賊身體搖晃一下,一頭栽倒下去,臉色烏黑!

恩克大吃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葛征煉化了毒藥,聚成一股毒物噴出來,當場毒死了那名馬賊。他陰森森的一笑:“腸胃有些不好,打嗝的味道可能不太好聞。”恩克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信他的鬼話:味道不好能毒死人嗎。他擡頭看了葛征一眼,眼鏡裏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狡猾念頭,只有單純的恐懼。

葛征用手指在空中挽了幾下,一道水系魔法落下來,他張開嘴漱了漱口,然後又喝了幾口。“好了,吃飽喝足,接下來談談我們的合作。”

馬賊們嚇了一跳:剛才是武技、現在是魔法——這才是冒險王真正的實力嗎!幾個心腹一起看向恩克,那眼神分明是在勸他:老大,咱們玩不起,還是乖乖合作吧。

不用他們勸,在葛征剛才“噴雲吐霧”的那一剎那,恩克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徹底的栽了。就算是自己的手下全醒過來,有壓在身上的這個龐然大物,也只能是上來送死。

他在心裏思量幾番,主動說道:“冒險王大人,您有什麽吩咐,我們一定照辦,就算是我們對於冒犯您的一點補償。”葛征呵呵一笑:“我們之間是合作。我說了,我會送給你們一場天大的富貴,不過要看你們敢不敢拿命來搏!”

“敢!”恩克說道:“我們馬賊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膽子大!大人,您到底要我們做什麽?”

葛征背著手走來走去,道:“我給你一顆我的人頭……”“什麽!”恩克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們不敢、我們不敢了!”葛征看他嚇得那樣,很無奈:“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給你一顆我的人頭,保證以假亂真,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看不出來那其實不是我的人頭。”恩克有點明白了:“您是煉金術師,不過我以前還從來不知道,原來煉金術大師造假能造到這種地步。”葛征嘿嘿一笑:“如果我願意,我制造的寶石能夠沖擊整個星煉世界的寶石市場,這是題外話了。咱們言歸正傳:我給你一顆我的頭顱,你拿去跟安德烈七世要那五十億金幣。”

恩克有些不明白:“這很正常啊,我完成了任務,當然要討要任務傭金了,為什麽是拿命去搏?”

“因為我猜測安德烈七世根本沒有五十億!”葛征說道。他看看幾人,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被安德烈七世懸賞?”幾個人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星煉世界的人都知道。

葛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們別那樣看著我,全星煉世界的男人都暗爽了,倒黴的卻只有我一個人。不過那可不是他懸賞我的人頭的唯一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搬空了他的寶庫——所以你們明白我為什麽知道那老小子其實沒錢了,他現在外強中幹!”

老刀恩克有些明白了。葛征接著說道:“他一定以為星煉世界沒人能完成這個任務,可是你們卻偏偏完成了,我要看看這個家夥拿什麽支付給你們。”

恩克心中暗道:這樣逼迫一國之君,果然是拿命來搏的一場富貴!漢蘭達帝國的富庶全星河大陸都知道,安德烈七世真的逼急了,總有辦法湊足五十億金幣,不過惹怒了安德烈七世,自己這幫人有命拿、卻不知道有沒有命花這五十億金幣!

葛征沖恩克打了個手勢:“怎麽樣,交易可以達成嗎?”恩克思考一下,問道:“那五十億,我們分多少?”葛征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一半一半,你們一半,我一半——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

恩克想了想,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好吧!”

葛征一笑:“你不介意我從你的部下裏挑一個吧?”恩克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不敢反對:“不介意。”

葛征在那一地的馬賊中挑挑揀揀,就好象在瓜田裏挑西瓜一樣,然後選好了一個頭型和自己差不多的,手起刀落,永恒割裂砍下了他的頭——這些馬賊作惡多端,葛征下手可是一點也不手軟。

“啊!”恩克等人大吃一驚,葛征淡淡看了他們一眼:“我要偽造一顆我的人頭,自然需要一個母本……”

“沒關系、沒關系……”恩克還呢說什麽?

葛征當著他們的面,隔開人頭上的皮,又從屍體的其他部位割下了一些肌肉組織,對那可人頭的面貌進行了改造,低的地方填充肌肉進去,高得地方挖一些出來。像鼻梁骨、顴骨、下巴這些地方,要想偽造的惟妙惟肖,就必須打磨顱骨了。

葛征一番操作,弄得鮮血淋淋,恐怖無比。老刀恩克等人也是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出來的悍匪,此刻卻都覺得脊背上涼颼颼的,心裏面一起想到:如果這一次能夠逃得一命,這輩子,不、下輩子也不要招惹煉金術師了……

葛征忙活了半個晚上,終於把那顆人頭偽造成了自己的模樣。他一只手拎著那顆頭顱,站在恩克等人的面前陰森森的一笑:“怎麽樣?”

周圍漆黑一片,幾團火光好像鬼火一樣的跳動著;一個人手裏拎著“自己”的頭,還陰森森的問你“怎麽樣”,也幸虧老刀恩克膽子大,他也別過臉去不敢看,這一側頭竟發現自己的那幾個心腹,有兩個已經兩眼翻白,嚇得昏了過去。

之前葛征仿造人頭的時候,絕對不是有意要嚇唬他們,只是煉金術師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一件作品之中,除了作品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忽略了。這最後拎著自己的腦袋卻是實實在在的惡作劇。只是他沒有想到,因為之前的那一連串的行動,已經讓那些馬賊心裏寒風直冒,最後這一次啊,徹底把兩個人嚇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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